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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视角:以往的美国独立战争史研究多偏向于其过程和意义,而本书把目光投放于战争爆发前三年里的各种历史细节,且既有英国人视角又有美国人视角,这是对历史空白点的补充。

史料全面:除了美国的档案馆,作者还前往英国、荷兰等多国的档案馆探访查询,发掘出更多角度的一手史料。

好评度高:本书于05年8月首版后,读者评分居高不下,目前美国亚马逊五星评价比例达73%,无三星以下评论。

获奖众多:本书曾入围05年普利策历史奖,获得05年乔治华盛顿奖和05年曼哈顿弗朗萨斯客栈博物图书奖。

英国在美国大陆上建造的帝国总是让人觉着古怪,这个系统松散、臃肿,正如许多英国人自己那样。而且说实话,旧的殖民政权从来没有真正达到过可以被称为帝国的程度,绝不是俄国沙皇或者维多利亚女王所诠释的那种帝国。从詹姆斯敦和五月花号的年代开始,几乎每一个殖民地的形成靠的都是私营企业。他们小本经营,是独自摸索的冒险者,为了追寻利润或是为了上帝而来。每一个殖民地的建成都是一次伴随着错误的痛苦试验,却很少得到伦敦方面的有力引导。以最早的弗吉尼亚、新英格兰和巴巴多斯的种植园为例,原因很简单:在英国内战开始之前,君主制的政权长期遭受着财政危机的困扰,根本没钱在海外建造一个属国。国王勉强才能从议会那里拿到税金,詹姆斯一世根本负担不起帝国到大洋的另一端去冒险。他的儿子查理一世也面临同样的困境。只是偶尔,斯图亚特王室不得不进行干预,如在64年,他们将弗吉尼亚划为皇家殖民地,因为经营该殖民地的公司已濒临倒闭。即便如此,因为缺钱,他们永远不可能仅靠皇家法令就能统治马萨诸塞州或是切萨皮克。无论怎样,君主国只是让公民个人去承担移民和开发殖民地的风险。到了64年内战的时候,在北美的英国移民已约有5万人,分布在沿海区域和加勒比海地区,基本依照他们自己的法律和习俗自治。这是一个很不齐整的帝国——“广阔而自在”,爱尔兰演说家埃德蒙?伯克说——但她是忠诚的,丰饶的,商人和投资者可以出资扩张领土:有这三点,足以让英国当局乐于维持这个系统的现状。五月花号英国对北美殖民地的宽松管理到了74年,当国王乔治一世从汉诺威抵达英国时,这个国家已经具备了现代政府的雏形——常备军、可靠的税收和中央银行,即英格兰银行。在接下来0年里,大部分时间这个国家都处于和平状态。但即使这样,当他们本可以改变经营属国的模式时,英国人依旧保留了让私人经营的体系,因为这套模式看起来一直运转得非常好。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殖民地的益处在于输送出木材、糖、焦油和烟草,或作为一种手段来防止西班牙和法国吞并大西洋。而那些新美国人既是新教徒又爱国,并能够管理好他们自己的事物,为何还要浪费公款增派一大群皇家官员过去呢?当然,每个殖民地是应该有几位皇室委派的官员和必须遵守的规矩。每个新的种植园都需要获得皇家的批准,由英国政府的白厅签章,印发一份特许或执照,明确规定领地的范围和许可的事情。虽然文件很长,并且充满了法律术语,但实际上却留出了相当大的自由空间。每个殖民地都有一个立法机构来制定法律、收缴地方税,还都各自配有民兵武装。除了不能彼此开战外,英国对这些殖民地完全禁止的事情只有两件:美国人通过的法律绝不能与英格兰的法律相冲突,以及殖民地绝不能损害到英国的经济利益。否则,这个属国就毫无益处了。每个殖民地都必须服从英国的《航海条例》,这是一系列在65年到年之间通过的法令,要求所有贸易必须使用英国或其殖民地的船只运输,经由英国的港口;但除此之外,这些美国殖民地可以为所欲为。包括弗吉尼亚州和马萨诸塞州在内的大多数殖民地都配有一名英格兰派来的皇家总督,担任州长,监管他们的立法机构。这些总督过来为任一期,尽其所能地大捞一笔。其余地区的地方长官都是自己选举产生。马里兰州和宾夕法尼亚州这两个地方很特殊,地方长官由英格兰本土的凯尔菲特和彭斯家族世袭传承。因此在8世纪上半叶,伦敦对这里的管控还是相当宽松的。除了战争时期以外,英国一直在远处观望,看着美国发展。交由美国人自己管理的殖民地获得了很好的发展势头,轻轻松松就实现了英国的夙愿:新增一个丰盛的海外财富来源。到了8世纪40年代末,在英属北美殖民地上居住着包括奴隶在内的二百万人口,而且全部是工人或是消费者,有着巨大的潜在附加值。烟草、大米、靛蓝染料还有糖浆源源不断地越过大洋而来。而英国则向这些殖民地输出手工业产品。羊毛服装、钟表、枪支弹药,谢菲尔德的钢铁,来自伦敦的家具,还有五金器件、图书和丝绸:几十年间不断增长的贸易潮为宗主国带来了红利和就业。只有一件事是明显缺失的。对于从马里兰州和弗吉尼亚州运回的烟草,国王和议会通过向英国的烟民们加收关税而获得了可观的财政收入,而殖民地的居民却只向政府缴纳了非常少量的税金。这是整个属国体系中的一个缺陷吗?有些人或许会说是的,因为皇家海军每年耗费几十万英镑用于保护这些航道;但大部分时间这个问题都被视为是隐蔽的和技术性的。只要英国与殖民地的贸易持续扩大,船只往来不断,那么这个属国就发挥了她应有的作用。她创造出的财富也间接让英国政府的腰包鼓了起来,因为日益繁荣的英格兰增加了政府国内税收的收入。这样的贡献足以体现出拥有这个属国的价值了。与此同时,英国国内的政治家们发现了一些叛乱的迹象。在8世纪的0年代,波士顿的劳动人民有一个政治领袖——以利沙·库克,他为了赢得选举而自建了党派团体。据说有人在酒馆里听见库克酒后发牢骚,叫骂着说要独立。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伦敦派来的间谍会发现更多同样的事情,主要是在马萨诸塞州,但在南方也出现了这种情况。矛盾浮现到8世纪40年代,英国的一些官员开始构想一个全新的殖民体系,更严格并且统一。在英国国内,议会已经逐渐成为英伦三岛至高无上的权利机构,并废除了有碍这一进程的地方习俗和各种特权。为了提高执政效率,似乎海外属国也应该执行同样的政策。在战时,美国松散迟钝的老机制有时会妨碍抗敌的战斗力。即便是在和平时期,殖民地也时而会因为一些地方事物与伦敦方面发生争执,地方长官就是不能与他的立法机构见解一致。这些分歧涉及到财务方面、人事的任用,还有包括与印第安人的边界问题以及殖民地总是印刷大量纸币来让货币贬值的做法。因此英国当局开始调整这个体系,赋予地方长官更多的权力来规范这些殖民地。但进展却非常缓慢:因为国王的大臣们虽然想在美国拥有更大的权利,但议会对大洋彼岸事物的态度仍然是暧昧而犹豫的。然后在年,与法国的另一场冲突在俄亥俄山谷爆发了。到了年,它已经升级为一场全球战争,这让英国对其属国政策的每一个方面都浮现出了新问题。到了“七年战争”结束的时候,北美的未来已经成为一个紧迫的问题,对英属北美殖民地政治体系的改革已势在必行。这场战争耗资巨大,伦敦方面觉得殖民地必须相应地补偿这笔开支。亚洲、德国、以及美国西部和加拿大都成为了战场,这场战争导致英国的国家债务翻倍。到年,债务超过.3亿英镑。即便如此,联合王国仍然完全具备支付能力,几乎没有可能发生财政危机或违约。虽然外债巨大,但英国总是可以应付。通过长期的经验,国王的财政部当然清楚如何在和平被宣布后尽快削减军费预算。虽然财务状况暂时平稳,国家却不敢掉以轻心。财政部不得不为下一场战争及其可能带来的负担作打算,而不是想着刚刚取得的胜利。因此,由国王的首席部长乔治·格伦维尔牵头,英国政府试图整改他们的属国——处在自主开发状态的美国。英国必须重建其借债能力,这样时机一到,就可以再次击败法国波旁王朝的军队。在财政重建的任务中,美国必须首当其冲。原因很简单,英国国内的陆海两军都被大力消减,而北美殖民地的情况则完全不同。在七年战争之前,英国在北美用不到一千的兵力凑合着应付日常防卫。战后,初步估计需要增加十倍的兵力来巡逻边境,防止魁北克反叛。这又是一大笔开支,每个人都必须为此做出一些牺牲。格伦维尔的改革措施从年开始,格伦维尔推行了一系列他认为合理、温和的殖民地改革。在议会的全力支持下,他任命了新的官员、法官和一个总部设在波士顿的海关委员会,来确保殖民地为出口的砂糖和糖浆支付每一分钱的关税。他也逐步引入了新税种,为保护英国债权人的利益,对发行纸币实施了严格的新限制。在格伦维尔看来,他是真的别无选择。当时的英国政治家有两项最重要的职责:保卫领土,这主要依靠海军的力量。还有就是保卫国家的税收,有了这些税收才能养活海军的舰船。他从未指望美国人能够完全负担起他们海岸线上增大的军队开支。即使是伦敦政界中最为鹰派的人物对此也从未料想过。不过格伦维尔还一直抱有另一个目的,这已是路人皆知的秘密。格伦维尔希望将美国变成像爱尔兰那样:一块被征服的领土,虽然居民有他们自己的法律和特有的信仰,但每个人都知道谁是最高当局。乔治·格伦维尔尽管贫穷,爱尔兰人必须为驻扎在他们中间的英国军队支付开销:虽然这导致了爱尔兰方面与伦敦当局的频繁争吵,这个体系却从未有过丝毫改变。70年,英国议会通过了《宣告法》,该法案彻底明确了爱尔兰的地位。在必要的时候,英国可以为爱尔兰制定任何法律,而爱尔兰必须服从。英国在大西洋西岸想要扬起鞭子,却是有心无力。在沿海城镇,即便是在格伦维尔的改革后,乔治三世能号令的人也只有那么一小撮受薪官员。在最大的殖民地弗吉尼亚州,除去海关,受命于国王的官员只有7人。马萨诸塞州的皇家官员就更少了,这让保守派们感到沮丧,因为他们清楚日后以利沙·库克轻易就能胜过他们。在这里和北美的其他地方,英国当局只能做美国人允许他们做的事情。殖民地的议会和爱尔兰的一样,但却更加有效地给英国当局制造了无尽的麻烦。有无处不在的律师,媒体的煽风点火,加上当地的惯例和对本地的了解,移民们跟任何想要他们遵守规矩的英国长官玩起了障眼法。在革命开始之前,殖民地的议会将这样的手段发挥到了极致,这不是因为他们想要脱离帝国,而是因为他们喜欢之前的生活,在乔治·格伦维尔到来之前的日子。从波士顿到格鲁吉亚,英国不能迫使美国人做任何他们不想做的事。但英国却试图这样做,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因为简单的对抗政策完全行不通。隔着三千英里的距离,没有优势兵力和更多的皇家官员,怎么会行得通呢?而每一次强制的失败都让殖民地变得更加难以控制。所以,正如英军控制密西西比的计划一样,格伦维尔的殖民地改造工程也是注定失败的。年,下议院通过了他恶名昭著的印花税法案。这是他直接向美国人征税最大胆的尝试,法律和其它文件都要交税,这引发了一场反对的风暴。最严重的骚乱出现在波士顿、纽约和罗德岛。沿海殖民地对英国进口的货物实行了联合抵制,大洋两岸的报纸都预言这个属国即将走到尽头。到了当年的年底,格伦维尔因为私下里和国王的一次争吵而被削职。以罗金汉姆侯爵为首的辉格党组成了新一届政府,辉格党成员大多出身贵族,自认为是这个国家天生的领导人。他们怀着好心,试图纠正那些在他们看来格伦维尔犯下的错误,但却很快犯下了他们自己的错误。于事无补的《宣告法》惊觉殖民地的动荡可能会影响到英国国内的经济,罗金汉姆的辉格党废除了印花税。要废除印花税,他们需要在议会中赢得辩论,这并非轻而易举,立法者们并不愿向殖民地的要挟低头。每个人都知道美国人的口号:“无代表,不纳税”。废除印花税,就等于承认了美国人的要求是合理的——一个没有他们参与选举的议会无权向他们征税。为了挽回面子,并赢得议会对废除印花税的支持,辉格党被迫通过了另一项法案——仿照70年爱尔兰《宣告法》编写的,对北美殖民地的法案。《宣告法》被通过的时间是年初,它坚称英国议会在北美的每寸土地上都保有完全主权。印花税虽然没了,但英国仍是最高统治者的原则却幸存下来,英国有权在未来征收其他税目。乔治三世在辉格党眼中,这是合理的妥协:废除印花税法案,同时清楚地声明自己的权威。但他们的做法远远未能带来新的和谐阶段,而仅仅是给未来新的争端播下了种子。接下来轮到罗金汉姆的辉格党下台了,一年多之后,另一届英国政府开始了对殖民地征税的新一轮尝试。这些税目被称为“汤森德关税”,征收的范围包括——纸张、铅、油漆、玻璃和茶叶——都是美国从英国进口的产品。新税再次引起了抗议的风暴,殖民地再次联合抵制与宗主国的贸易。面对波士顿的无政府状态,劳德·希尔斯伯勒在年秋季派出了军队,占领城镇进行维和。8个月后,年3月,地上还残留着6英寸厚的积雪,英国的一个哨兵和一群波士顿人之间发生了口角。一队英国兵赶到后用火枪向在场的人射击,造成五个男人和男孩中枪,他们倒在烂泥地上渐渐死去。因为害怕在当地引起内战,英国从波士顿城撤出了军队。英国国内政治经过多年的动荡,乔治三世总算找到了一位他可以信任的忠诚仆人。他就是诺斯勋爵,英国财政部中的顶梁柱。年初,就在波士顿惨案发生之前,他出任了首相。虽然他欣赏乔治·格伦维尔,并且总是投票支持他的政策,但诺斯似乎在一段时间内与殖民地达成了新的和解。对汤森德关税重新审视一番后,诺斯做了一件讲求实际的事。因为该税的收益总是很小,诺斯勋爵废除了汤森德关税,但却保留了最重要的一项,茶叶税。在此之后,美国的怒火冷却了下来,或者说是看似如此。一段平静的时期开始了,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很快平静就被打破了。在边境荒原上,英国人全线撤退;在沿海附近的城镇和农耕区,对英国的不满从未真正停止过,只是暂时处于休眠,等到时候一到就会再次爆发。本文节选自《大英帝国的崩溃与美国的诞生》

作者简介:

英国记者、作家,曾就读于剑桥大学国王学院和哥伦比亚大学,并在《利物浦回声报》和《金融时报》担任过记者,后来成为了投资银行家,主要供职于香港和上海的汇丰银行。在其从事新闻和金融职业生涯中,尼克曾广泛地游历中国、印度、前苏联和美国。目前,定居在英格兰林肯郡。著有《逃离巴比伦》等。

内容简介:

8世纪70年代初期,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东印度公司,英国当局通过了《茶叶法案》,给予东印度公司到北美殖民地销售积压茶叶的专利权,免缴高额的进口关税,并明令禁止殖民地贩卖“私茶”。这对于北美殖民地人民的商业利益是极大的损害,因此直接导致了“波士顿倾茶事件”的发生。英国议会中的鹰派呼吁采取惩罚性报复措施,此举引起了殖民地人民的反抗。年夏末,当地的造反派已经将自己武装起来,独立战争势不可挡……

本书从一个全新视角讲述了美国独立战争的起源,作者细致研究了源自英国和美国的一手资料,以公正的笔调再现了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前三年(77-)里英国当局与北美侨民的尖锐矛盾,并分析了英国政治、经济届的知名人士,诸如本杰明·富兰克林、约翰·汉考克和托马斯?哈钦森等人在这一时期所扮演的角色。

目录:

序言

、世界上最好的国家

、旧政权

第一部分投机帝国

第一章猛虎之口

第二章“这黑色的丑闻”:葛斯比事件

第三章破产年代

第四章诺斯勋爵的苦恼

第五章无知与坏政策

第二部分运送茶叶

第六章东印度公司的危机

第七章辉格党、西印度商人和托马斯·哈钦森

第八章马萨诸塞州的黎明

第九章波士顿倾茶事件:序曲

第十章波士顿倾茶事件:高潮

第三部分急转直下

第十一章寒冬里的内阁

第十二章“波士顿必须被摧毁”

第十三章革命开始

第十四章阿卡狄亚的选举

第十五章美国的武装备战

第十六章致命的邮件

后记死去的贵族

致谢

附:前言在77年的夏天,大英帝国版图上最西端的标志还是密西西比河。河岸几英里外,即是今天伊利诺斯州的西南角。在这里,敢于从东部一路冒险而来的人会遇上高耸的断崖石壁,石壁上树木丛生,林木间满是洞穴和岩缝。在攀上石壁顶端后,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广阔而泥泞的土地,上面长满了玉米和烟草。再往远看去,在农田和河岸之间,有一道用石灰石砌成的城垛,城垛连着一座四面搭有炮台的堡垒,上面飘着英国国旗。穿过面前雾气弥漫的农田平地,就会看到更多的细节:一条护城河,一面倾斜的土木工事和靠近堡垒的一排营房,炊烟滞留在空中,阳光也未能将之驱散。这处要塞从远处望去看似防守严密,但走上近前的来访者很快就能发现各种无人照看的迹象,令人心生疑惑。大门边的荒草长得老高。路边是某个村庄或几个废弃的农场留下的成堆瓦砾。牛栏里的牛群早已无了踪影,只留下一些破败的栅栏;荒弃的玉米庄稼恣意生长;烟草叶也有好些年未被收割过了。暮色中,在这片荒野的一角,来访者会与在此站岗放哨的红衣英国兵们打个招呼。士兵拿出朗姆酒来,带他到堡垒的后面去看看。在那里,来访者会发现更多衰败的证据。堡垒墙壁外侧的河岸被冲蚀出了一个突降陡峭的黄沙坳。在夜色中,不时会有沙土松动掉落下去,被密西西比河的波涛带走。在军队远在纽约的总部里,这处河边堡垒有一个正式的名称——卡文迪什堡,这是某位有着贵族血统的英国将军的名字,不过这位将军从未出抽时间来到大西洋的彼岸。在边疆,英国士兵选择保留原来那些法国人取的地名。法国人管这里叫德堡沙特尔,但被英国人误读为了宪章堡。到了8世纪70年代初,这里就像英制体系一样渐渐变成了一片废墟。英国从法国人手里接过了这个哨卡,它被建在靠近河口沼泽的潮湿洼地上,周围又全无倚仗之物,因而堡垒的外墙需要不断地修补,直到最后它们完全分崩离析。这座堡垒建造的根基就不牢固,虽然看着气派,但维护起来开销太大,而英国人接手后对这座堡垒的未来也没有一个妥当的规划,因此,时候一到,它注定就会崩溃。换句话说,这个哨卡就象征着英国在整个北美的处境,这是一片她所不了解的大陆,更是一片她无法完全主宰的地方。理论上来说,宪章堡的辖区包括了从密歇根湖一直到墨西哥湾沿线漫长的交通线。而事实上,英王乔治三世的官员们从未将这座堡垒的控制范围延伸到它城墙大炮的射程之外。英王在北美其他占领地的情况也大致与此相同,他在这里的地位很快就会像这座堡垒一样站不住脚。英国人在伊利诺斯州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关于帝国外强中干的寓言。这个故事里面有错误和误解,有考虑不周的计划,还有疏忽拖延和偶尔的腐败。在上面白白浪费了人力物力后,英国对宪章堡的占领以失败告终:这是未来发出的一个预兆,接踵而来的美国独立战争不仅让英国失去了密西西比河流域,随着战争的展开,英国也失去了东部沿海地区原有的殖民地。年,凭借在巴黎签署的一纸协议,英国开始介入美国的中西部地区。卢浮宫谈判签订的条约结束了“英法七年战争”,这场战争的一方是欧洲大陆国家:法国、西班牙和奥地利,另一方是英国和她的普鲁士盟友。法国国王路易十五割让了加勒比海一带的岛屿以及从魁北克到阿拉巴马州的所有边境属地来换取和平。一夜之间,英国人获得了阿帕拉契山脉之外的广阔新领域:这片领土是如此的广阔,以至于英国人花了两年时间才让这片原法属领地的每座哨卡升起了英国国旗。而在协议签署后不久,对欧洲政治毫不关心的印第安土著部落发动了起义,英国不得不对此进行了血腥镇压,史称庞蒂亚克战争。战争并没有取得彻底的胜利,而是达成了一个脆弱的停火协议,因此战争结束的时候,英国兵也未能立即占领宪章堡。首先,他们必须派遣特使带上酒和弹药去拜见当地未曾参与此次起义的酋长,争取他们的支持。当这一切终于有了结果后,英国人还要想办法找出一条通向密西西比的路径,对于英军来说这将是一次完全未知的旅程。他们选择了苏格兰高地警卫团来完成此项任务。苏格兰军团骁勇顽强,可以饿着肚子在恶劣的环境下作战。这些苏格兰高地士兵从最近的俄亥俄河营地出发,乘船经过八周的时间到达了宪章堡,从一群衣衫褴褛的法国驻军手中接过了钥匙。这是在年的秋天。最初,英国兵们兴高采烈,觉得这块儿地极好。到这儿来的每位英国军官要么是地主出身,要么正渴望着加入这一阶层,他们给眼前的这片土地估价,似乎这和在英国国内拥有一份庞大的地产一样,可以带来足够的欢乐和利润。这里土壤肥沃,有熊和水牛,还有大量的野鹿可供狩猎。一个中尉称她是“已知世界中最好的国家”。不过,英国人虽然中意这里的野生动物,却无法忍受这里的人。很快他们发回东部的信件里就显露出这样的征兆——他们无法守住宪章堡。“阁下您是知道那些法国人的,”宪章堡的基地指挥官写道,“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得到他们给我带来的麻烦”。在伊利诺斯州的农村,法王路易斯留下了数以百计的移民。来自魁北克的男女老少沿河居住,种植小麦出售到西印度群岛,用野生葡萄酿酒,生活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天地里。因为不愿意继续和英国兵待在一处,大多数的法国人很快消失了,他们去到河对岸的西班牙属地,带走了他们的奶牛和牧师。留下的人则完全无视英军,他们要求使用自己的法律,自由行使他们的宗教信仰,并自行选举产生立法机构。如果说法国人是难以对付的,那么土著人就是不可理喻了。到了春天,土著人纷纷聚集到宪章堡,希望获得足够的食物馈赠来接济他们挨到玉米收获的季节。这原是法国人为了不使用武力而维持和平所创建的系统的一部分,可是现在这些英国人连他们自己都养活不了。因为无法继续履行法国人留下的老规矩,很快这些苏格兰人就被敌意所包围,敌对的土著部落比尼斯湖(位于苏格兰高原北部)的马匪还要残忍。有一年,一队主战派的土著悄悄潜入了堡垒外的村舍,将一名英国士兵和他的妻子杀死在了床上。一个月后,他们从堡垒附近一个爱好和平的印第安村落中割下了更多人的头皮。而英国兵因为人数太少无法对此反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闷闷不乐地再往总部发出一封内容消沉的信。在戍边英军的敌人中,最具破坏力的还要数密西西比河。当北部上游的积雪融化,河水开始上涨,棕色的洪潮击打着弯曲的河道,直至让这座堡垒的每个角落都开始移动和开裂。苏格兰高地警卫团在完成他们的使命后就离开了此处,接手的是爱尔兰人,他们趁着冬天用石头夯实河岸,试图以此加固堡垒的墙壁,但是春天一到,石头就被洪水冲走了。而等到夏末,水位终于下降时,河床上留下的是一滩滩孳生蚊子的水洼,传染病由此在兵营和眷属区内爆发。年,仅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热病就夺去了60名男性以及妇女儿童的生命,只剩下几十个士兵还能端得起枪。“我们每天坐着马车外出巡视四到五次”,一个少尉写到,“那些幼小的孤儿就跟在我们马车后面,非常可怜。”每个季节都会带来新的悲惨故事,它们被源源不断地传回纽约,到达英国总司令托马斯·盖奇的办公桌上。这些加急信件读来令这位曾起草戍边计划的长官心怀悲戚。在与庞蒂亚克停战后,盖奇将军计划建造一系列像宪章堡那样的哨所,从五大湖一直到田纳西州,就像一条铁链一样挂在这个国家的脖子上,以此来控制大片无人居住的领土。再往东,英国人希望用旧有的条约与易洛魁人保持和睦,让那些部落在他们古老的狩猎场上自由打猎而不受沿海殖民地移民的干扰。在他们之间,堡垒和条约使得英国人可以控制这里的毛皮贸易,这也是盖奇认为荒野能出产的唯一收益。这样的策略放在曼哈顿来看,似乎还算合情合理,但它的根基却像宪章堡的地基那般脆弱。英国人在伊利诺斯州的贸易物资和商品,都必须依赖一千英里外的费城的航船运输,货运线路成本高昂,用这条线路做毛皮交易很难从中获利。假使从新奥尔良向上游运送刀具和毛毯,生意不知会好做多少;但是当初英国人签署巴黎条约时,他们误读了地图,将密西西比河通向墨西哥湾的所有开放河道都给了西班牙国王。而与此同时,易洛魁人对英国旧有的约定提出了新的要求,协议变得难以维持。盖奇要不断送出礼物和火药,并保证宾夕法尼亚和弗吉尼亚的土著部落不会受到骚扰,才能勉强让原来的约定得以为继。而每过一年,易洛魁人的条件都会变得愈加难以满足。盖奇甚至连自己的下属也无法信任。流言开始盛传伊利诺斯州地方驻军中的各种欺凌、欺诈和挪用公款的丑闻:这在英国军队中是见惯不怪的事,多年来,军官们在替死人领空饷,但是身处西部边境的那些上校和少校们变本加厉,将丑闻上升到了新高度。尴尬、昂贵,并且无法管理,这让西部的荒野很快成为了盖奇无法负担的奢侈品。从新斯科舍省到巴哈马群岛,在盖奇所指挥的全部领地上,只有十五个步兵营的部署。完全没有骑兵。要是把工程师和火炮队都算在内,北美的英国兵总共还不到六千人,只有英国驻扎在爱尔兰兵力的一半。带着这样少的兵力和捉襟见肘的预算,这位将军无法管辖一个大陆。虽然托马斯·盖奇作为指挥官在战场上表现欠佳,但他清楚自己军队的后勤补给,花出的每一先令他都会仔细记账。很快,他接受了不可避免的事实,在他的士兵进驻伊利诺斯州仅仅两年后,开始了撤离西部边境的计划。到了年的春天,盖奇将军发回国内的信件已经变成了一篇篇对边境感到绝望的文章。他反复申明应该完全放弃边境地带,不仅仅是宪章堡的哨所,还包括匹兹堡、底特律和其他荒原上的营地。他的提议一次又一次地遭遇拖延和搁置。早在年,盖奇提出撤离边境的新战略就得到了殖民部长劳德·希尔斯伯勒的支持,他对北美殖民的前景持悲观的态度,但希尔斯伯勒无法让其余内阁成员看到这样做的意义。与欧洲事务或是国内的权力斗争相比,密西西比河流域看起来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关于她的决定被一拖再拖。甚至伦敦的专家们对西部荒原在帝国命运中应该扮演的角色也莫衷一是。一些专家说西部地区完全无足轻重,因为根据一份与巴黎和约同年签署的皇家宣言,在美国的殖民地居民应该坚定地留守在阿巴拉契亚山脉之后,沿海居住,做英国皇家的顺民。要是允许他们跨过山脉,就可能会引起另一场像庞蒂亚克那样的印第安人战争。更糟的是,移民们可能会摆脱他们对国王的忠诚,并在西部边境上建造自己的车间和工厂与英格兰展开竞争。虽然官方的说法是将内陆地区保留给土著部落,但另一些专家持不同观点,他们努力游说进行领土扩张,来为国王或他们自己赚取钱财。在矛盾的观点之间难以抉择,举棋不定的英国政府索性什么也不做,好像这一区域所带来的问题可以毫无缘由地自行解决一样。然后最终,在77年秋天,关于伊利诺斯州的决定到了再也不能拖下去的时刻。盖奇将军派出的工程师指挥官来到了宪章堡,把哨所考察了一番后,在夜色的掩护下,乘着独木舟悄悄离开,以躲避印第安人的伏击。在绕了许多条路后,他回到纽约,带着盖奇想要的确凿证据。到了这时,密西西比河与堡垒墙壁之间只剩下了几码宽的地面。下一个春天的洪水将会让整个堡垒崩塌。盖奇热衷于将他的军队集中到东部沿海地区,以阻止移民反抗英国皇权。他将这份宣判宪章堡灭亡的报告转发到伦敦。月份,报告到达伦敦,送到了劳德·希尔斯伯勒的手上,他立即转呈内阁和国王。虽不情愿,英国政府还是下达了撤离令。第二年春天,随着宪章堡的城墙开始倒向密西西比河,英国兵们永远离开了那个哨所。在帝国的边缘,英军放弃了一个又一个的堡垒,但是盖奇想要的有序撤离很快变成了一次溃败,甚至连他想要保留的基地也因为没钱维持而解体。在阿拉巴马州的莫比尔,兵营已破败到无法修复的地步,只有任其倒塌。在更北面的伊利湖,英军舰队停泊在那里的船只因无人维护而烂在了水里。即便在波士顿,军队也不得不住在海港里的一个小岛上——威廉城堡,从月一直到次年3月间,他们所住的木棚下面都会被齐脚踝深的海水浸没。在哈德逊的山谷中,英军把守着通向加拿大的要塞“皇冠角”,这座堡垒的命运更是让当局颜面尽失。有人忘记了打扫烟囱,而另外一个人在非常靠近弹药库的一个壁炉里生起了火。年,弹药库将整个要塞炸成了碎片。不仅仅是军队,帝国的组织开始从各个方面瓦解。在边境上,英国政府显然已经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移民不断向西流动,随时可能引发盖奇和伦敦政府想要极力避免的、与印第安人的战争。其他地方,从缅因州到乔治亚的这些老殖民地上,衰退的进程虽不那么显著,但仍在发生。密西西比的失败只不过是整个帝国病症的一个表征罢了。等到放弃宪章堡的时候,英国在北美的权威已经在一个又一个的领域中不可逆转地消失殆尽。一开始就不是特别强健,而现在开始完全蒸发,在思想领域、法院法律、宗教教会,英国的权威沿着海岸线在衰竭。有时,这种衰竭赤裸裸地明显,例如波士顿茶党案。但通常这种权利的衰竭以一种隐蔽的方式进行着,在局面变得不可挽回之前,英国人甚至没有察觉到它的发生。正如本杰明?富兰克林所言,“一个庞大的帝国,正如一块大蛋糕,最容易在边沿处被销蚀”。因为上述事件都发生在他们世界的边缘,伦敦当局有时对这些事件的意义只有模糊的概念。虽然英国的高级官员勤奋认真,但在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前的十年间,英国国王和他的部长们并没有认真研究或分析过这个他们声称在统治着的大陆。直到他们获悉了茶叶被销毁后,英国政府才开始真正看清楚美国的情况。即使如此,他们仍希望这种对英国的不满可以被控制在新英格兰的范围之内。又过了将近一年,到年年底,马萨诸塞州公开彻底地反叛,而其他殖民地也出现了竞相效仿的危险。不久之后,政府下令派出英国军队攻打反叛武装,导致了美国独立战争的爆发,而这本是一场英国人绝对不会去打的战争。这本书将从英国的角度来说明伦敦当局是如何、以及为何会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它将讲述年春天独立战争之前的三年内,大西洋两岸日渐加深的愤怒,讲述在英国撤出荒原地区后到波士顿附近莱克星顿草原和康科德桥发生骚乱中间的故事。在英格兰本土,直到年战争结束后才有人统计出伤亡的陆、海军人数;英方至少有二万名士兵和水手在美国、西印度群岛或在海上丧生,他们或死于战斗或死于伤口感染和疾病,军官以下级别的人甚至连一块墓碑也没有。苏格兰高地警卫团、爱尔兰人和英格兰士兵一样,为了拯救一个气数已尽的帝国而战:一个不成系统的、脆弱的帝国,既没有经过设计,也几乎无人可以声称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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