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格兰的玛丽一世相比,伊丽莎白一世女王
引言 苏格兰女王手无寸铁、财源匮乏,身边尽是骚乱不休的贵族派系、偏执狂热的民众、狂悖无礼的传道士。她不久就发现:为了保障国内太平,只有跟伊丽莎白亲善。伊丽莎白通过以前的联系和服务,已经获得了君临苏格兰各等级的权威。 玛丽回到苏格兰不久,就派国务秘书里丁顿赴伦敦向女王致贺,表达亲善交聘之忱。里丁顿受苏格兰女王和贵族委托,要求伊丽莎白通过国会法案或公开宣告,确定玛丽为王位继承人,借此巩固双方的友谊。这种要求非但极其不合理,而且极其不识时务。伊丽莎白答复:玛丽原先不想耐心地等待继承权,而是不顾礼仪、毫无保留地僭用了英格兰女王的尊号,自称拥有英格兰王位和王国的优先继承权。尽管英国大使和玛丽的丈夫法兰西国王签订了条约,规定他们放弃觊觎、同意补偿这个重大侮辱,但玛丽却陶醉于想象的权力,拒绝批准公平合理的条约。最恳切的劝说,甚至痛陈渡海的危险,都打动不了她。 玛丽的党羽到处坚持鼓吹她的凯觎,大胆断言伊丽莎白出身庶孽。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觊觎已经等于公开宣布。玛丽没有公开撤销觊觎,只是加以悬置、等待有利时机而已。因此,伊丽莎白如果宣布玛丽为继承人,加强了她凯觎王位的力量,未免轻率到荒谬的程度。对于巩固友谊来说,这种宣言再糟糕不过了。君主和继承人的关系总是很糟糕,即使继承人是他自己的孩子也不例外。如果关系已经疏远,猜忌已经产生并还在继续,那就更是这样。就玛丽而言,伊丽莎白愿意对表亲友善,将她以前的觊觎归咎于当时指导政策的顾问所为,但她现在拒绝放弃,只能出于自己的意见,证明她还在经营着企图颠覆伊丽莎白的危险计划。所有人的天性都是厌恶现在,而对未来寄予过高的期望,认为自己功高赏薄,因此希望通过成为继承人而给予补偿。 如果伊丽莎白宣布玛丽为继承人,则等于给对手提供权威、破坏自己的安宁与安全,她的一大半君权就会付诸东流。伊丽莎白明白,民心变化无常。她熟悉当前的宗教派别,她清楚:天主教徒期望在玛丽的统治下更受青睐,还认为玛丽的继承资格优于她。在她一方,伊丽莎白决心坚守王位、宁死不让。她死后,根据血缘或法律确定继承优先权,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她希望:那时苏格兰女王的王位要求能够巩固。伊丽莎白鉴于自己受到的伤害,在位期间只要保证不削弱或取消玛丽的继承资格就已经足够宽容了。玛丽从不怀疑她的继承权在各方面都优于对手,但她现在既没有权力,也没有自己的支持力量。如果她这时提出软弱,甚至可疑的觊觎;只会给朋友带来不可避免的毁灭。 伊丽莎白这些看法审慎而明智,她不可能有片刻背离。但她可能打算更充分地澄清问题,提出解释爱丁堡条约、明确排除玛丽的继承权。她再次要求玛丽批准厘清后的条约。最后,玛丽同意完全放弃目前对英格兰王位的要求,前提是伊丽莎白宣布她为继承人。但伊丽莎白生性猜忌,绝不会同意确定继承人,以加强凯觎者的利益和权威。更不用说,这个让步会有利于对手了。玛丽现在就拥有貌似合理的继承资格,她可以口头宣布放弃,但一有机会就能旧事重提。不过,玛丽的提议表面上公平合理,伊丽莎白明白:肤浅的人会认为理由充足,不再考虑事情本身。两位女王再也不会作出进一步的让步,却会做出一切衷心亲善、睦邻友好的假象来。 伊丽莎白注意到:即使她不插手,苏格兰臣民桀骜不驯的性情已经足够使玛丽焦头烂额了。她暂时不再扰乱、挑拨苏格兰政务,转而规划本国事务、增进国民幸福。这些经营更有益,更值得敬佩;她清偿王室的巨额债务,颇有进展;她规范前朝严重贬值的货币;她从德国和其他各地进口武器,充实军械库,促成贵族绅士效法她的榜样;她引进铸造火炮和加农铜炮的技术;在苏格兰边境加强防御工事;更频繁地巡视民兵;允许谷物自由出口,借以鼓励农业;提倡贸易和航海。女王自己大造船舶,同时鼓励商人如法炮制。她被誉为海上光荣的恢复者、北海的女王,可谓名不虚传。她天性节俭,但这并没有妨碍这些大业,只会让她执行计划时更加扎实稳妥。全世界都看到:她办事精力充沛、协调良好,效果值得欣慰。 不难想象:女王如此伟大,享有不同凡响的盛运和盛誉,稍有成功机会的求婚者势必络绎不绝。虽然她公开宣布宁愿独身,但几乎没有人相信她会永远坚持这个决定。皇帝的次子查理大公爵和帕拉丁选帝侯的儿子卡西米尔向她求婚,后者是新教徒,因此自以为更有资格提亲。瑞典国王埃里克、霍尔斯泰因公爵阿道夫鉴于同样的理由,也向她求婚。苏格兰王位继承人艾伦伯爵在苏格兰国会的支持下,也提出了这桩恰到好处的婚事。甚至某些英格兰臣民虽然未曾公开流露贪天之心,却也不乏登龙之望。 阿伦德尔伯爵近年来家境渐渐败落,但出身古老高贵,资财仍然雄厚,因此他自诩登龙有望。威廉·皮克林爵士人品出众,也抱有同样的期望。但希望最大的人选乃是诺森伯兰先公爵的幼子、罗伯特·达德利勋爵。他外貌英俊、娴于辞令,在某种意义上是女王公开的宠臣,在枢密众卿中一言九鼎。他德不称位、恃宠而横,逃不过女王明察秋毫的眼睛。人们久已预期:他将凌驾于众多君侯人主之上。但女王彬彬有礼地谢绝了所有求婚者,这种态度仍然鼓励他们继续追求。她认为,只要这些人攀龙附凤的希望尚在,就能更好地利用他们为自己的利益服务。也有可能,这种政策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女性卖弄风情的产物。她虽然决定不与任何人分享权力,却并非不喜欢享受求婚、示爱、表白的那种感觉。这样价值连城的目标为她引来了四面八方的追求者。 伊丽莎白最不寻常的性格和举措是:她决定不要亲生的继承人,却既不愿意确定王位继承人,在她的势力范围内也不愿意看到任何有可能的觊觎者有后。亨利八世的遗嘱排除了苏格兰王后玛格丽特后裔的继承权。如果这份遗嘱有效,王位就应该转入萨福克家族一系。萨福克家族目前的继承人是简女士的妹妹凯瑟琳·戈登女士。凯瑟琳女士原来嫁给彭布洛克伯爵之子赫伯特勋爵,但已经离婚,秘密嫁给护国公的儿子赫特福德伯爵。婚后不久,她丈夫就前往法兰西。她随即有怀孕的表现,这激怒了伊丽莎白。她将凯瑟琳女士投入伦敦塔,并召见赫特福德伯爵,命他解释这种风流行径。伯爵毫不犹豫,承认了婚姻,虽然他们未经女王同意,但双方正好门当户对。他因为这次冒犯,也被关进伦敦塔。 伊丽莎白的苛政并不到此为止。她委派钦使,调查此事。赫特福德不能在限定的时间内找出婚礼的证人,因此他们的婚姻宣告无效,他们的孩子宣告为私生子。他们仍然受到羁押,但通过贿赂看守,有了更多的交流机会,结果生出了另一个孩子。女王闻讯,更加恼怒,通过星室法庭罚款赫特福德一万五千镑,下令以后更加严格、苛刻地监押他。赫特福德就这样度过了九年,直到妻子去世,解除了伊丽莎白的恐惧,才获得自由。这种极度的苛政只能解释为:要么女王猜忌不休,害怕他们的后裔觊觎王位;要么恶毒和许多伟大的品质一样,都是她性格的固有成分。她自己为了野心和统治欲,弃绝了享受爱情和子孙的天然乐趣,因此嫉妒其他人也享有这些乐趣。 这时,王室正好发生了其他事件。但对这些事件,女王的处置比较值得赞赏。克拉伦斯公爵的后裔、已故红衣主教波尔的侄子阿瑟·波尔及其兄弟和他们的妹夫安东尼·弗特斯克受到指控:他们受吉斯公爵唆使,准备逃往法兰西,而后返回威尔士,宣告玛丽为英格兰国王、阿瑟·波尔为克拉伦斯公爵。他们承认指控确有其事,但声称他们从未打算在女王生前付诸实施。他们只是以此为必要的预防措施,以防女王万一去世,有人觊觎王位。占星师甚至保证说:一年以内,他们肯定会遇见这种事。最终法庭判他们有罪,但女王慷慨地赦免了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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