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迪马尔谈法国戏剧舞台呈现交流与碰撞
撰稿丨王一平 在《孤寂棉田》的宣传语上,赫然写着这样一句话,“《等待戈多》之后又一部法语戏剧的峰巅之作”。其作者为法国当代剧作家贝尔纳-玛丽·科尔泰斯(Bernard-MarieKoltès,-),他被视为“贝克特的接班人”,代表作有《森林正前夜》《孤寂棉田》等。该剧讲述了一个推销员与顾客之间的故事,两人的对话贯穿始终。在大量的“独白式”对话中,展开关于欲望与买卖的交锋。在这个过程中,交流与隔阂、碰撞与冲击随之发生。 这部创作于上世纪80年代的剧作,某种程度上影射出了当下的现实。在多元价值观并行的当下社会,不同的声音与观点碰撞出无数的争论,但这种交流往往不得其要,乃至最终走向对抗。从法国黄背心运动到西班牙的示威游行,观点表达逐渐以更激烈的方式呈现,矛盾双方却往往无法实现真正的交流。 这也正是《孤寂棉田》所试图传达与表征的。两位主角通过台词传达出巨大的信息量,然而彼此似是自说自话,各执一词,互无交融。从具体内容而言,买卖这一行为表面上将两人联结在一起,自始至终两人却未曾点明买卖的具体所指与欲望的现实载体。 这种含糊不清构成了文本解读的多义性,观众在演出中看到多元,也看到对抗,却不能把握交流与对抗的具体内容。而棉田,则更是一种抽象的氛围,如同《麦田的守望者》中的麦田,它为人类的活动提供了一片广阔的场域,反过来又衬托出个体的孤寂。在导演的讲座中,针对文本的多义性以及其与现实世界的关联,他亦讲述了自己的看法。 《孤寂棉田》导演阿兰·迪马尔在活动现场。他也是法国奥勒剧院艺术总监,曾获年“法兰西文学艺术骑士勋章”和年“法兰西国家功绩骑士勋章”。 三种声音:交流的受挫 《孤寂棉田》在舞台上呈现了三种人物——西装革履的买家、衣着随意的推销员与坐在角落里现场演奏爵士鼓的音乐家。买家与卖家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们在偶然的机会里相遇在一个破败的城市角落。如舞美所呈现出的道具——废弃的沙发、凋敝的墙壁与堆积的落叶构建出一个萧瑟的场景,如同所有城市化进程中被抛弃的角落。 《孤寂棉田》剧照 某种程度上,这一场景是推销员的主场,他穿着随意的皮夹克、休闲裤和运动帽,其“零余者”的人物形象与废弃的房屋相得益彰。而西装革履者的到来,如其在台词中所提到的,源于一次偶然的电梯下坠。两个人便在这样的场合中试图构建出买卖关系,而音乐家则成为观察者。 吊诡的是,在两人的唇枪舌剑之间,却从未言明其试图买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同《等待戈多》中的“戈多”一样,买卖成为一个虚空的象征性符号。导演阿兰·迪马尔认为,这两个人物都是非常孤独的,而这出剧本质上是两个非常孤独的人在对话、相遇。 他进一步延伸说,这种状态是普遍存在的,在法国的城市和乡村,都有很孤独的角落;在中国,有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亦有与世隔绝的乡村。现代社会的差异与隔离无处不在,无论是城市与城市,还是城市与乡村,交流都是很困难的。这种无法交流的状态正是这出戏所试图传达的。 这种类似的表达在当代背景的文艺作品中并不少见,如年的电影《通天塔》。该电影讲述了分别发生在墨西哥、摩洛哥、日本的三个故事,三个部分聚焦于不同的人际关系,故事走向也各不相同。无论是夫妻、亲子或陌生人之间,交流的隔阂与无力无处不在。 电影《通天塔》剧照,菊地凛子饰演的聋哑女孩试图与他人产生真正的交流,却处处碰壁。 电影的名字“通天塔”的寓意也正在于此,“通天塔”为宗教传说的高塔。据《圣经》相关篇章记载,人类试图建造通天塔以通向天堂,上帝为了阻止这一计划,便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从而无法交流,通天塔也未能建成。在阿兰·迪马尔看来,这也正是西方文化中十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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