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子，当代诗人，生于哈尔滨呼兰区，毕业于河南周口师院美术系。主要从事诗歌、评论、散文和绘画创作。年印制个人第一本诗集《背叛》。年与友人创办《阵地》诗刊，策划、主持编辑《阵地》诗刊10期，出版《阵地诗丛》10种。著有诗集《闪电须知》（）、《平顶山》（）、《面对群山而朗诵》（）、《森子诗选》（），散文集《若即若离》（）、《戴面具的杯子》（）等。

作者已授权

◆西勒申的风格

一个春夜，她写道：

——我们走过山梅花，

走过小玫瑰，

走过德国的哨兵——

触手可及的时间如达利

发明的钟表，瘫软在床沿。

根据恐怖增长的比例，

她成功地控制了月经的次数。

不知道如何工作，

对情人和性生活也如此，

收入微薄，属于她的风格。

她深知痛苦，但不因愤恨

放弃手指的敲打。

眼睑外的道具记录下

她超越现实的一刻，

她说“每一天，我都道永别。”

☆艾蒂·西勒申（-年），荷兰犹太人，死于纳粹集中营，以二战时写的《日记》出名。

◆狂想曲

葱兰已经开败。

我自语，

这不是她的心思。

满意一词可解释铝合金窗

如何落地，土又如何逃离花盆，

以及猫爪的暴动。

鸟笼歪斜在角落，

形式感

并未随鹦鹉而消失。

我已倦于比喻身在其中，

受制于环境，被制度狂想，

和阳光不顾一切。

多么得体的模具啊！

自由

就像阳台的额头，

突然有了悬空的巍峨和窘迫，

窒息在大气压下。一刹那，

支柱移开你的产业。

萧条预示着风格共享，

落日前的烟霞股份划归国有。

允许肺叶飘零鞋钉彩印，

目光人手一册。

粉墨道白另一派街景，

请原谅，一位观众离开座椅时发出的

响动，剧情还在搜刮寡淡的掌声，

出租车撞上“第四堵墙”。

注：第四堵墙为戏剧概念。

点滴的黑暗似口服液，

许久没有过的愤懑又来敲门，

铁丝网偷换纱窗。

冷风一边倒向实体的业绩，

一边呑咽虚词的票据，

捏造暖人的管道。

打击不受耳朵的管制，

一些抵抗，一些地址纷纷来降，

经受纸张的阵雪。

另一些人在话机里出售表情，

足可安顿手套的余温，

可怜的针线活。

夸张的动作已无法汇总，

天气漏报了烟尘和不满的产量，

手机短信更加乖张。

抓紧时光的小辫子不撒手，

驱赶鸽群离开

鸽粪值钱的地方。

麻雀衔来枯槁，

靠嘴生活食物就短缺。

我不知道，不像摩尔那样首肯，

常识一路绿灯，

不相信逻辑会眼红。

宝丰事发的当天，

我在看一部外国悬疑电影。

即使消息被奶嘴塞住，

冲锋枪含着巧克力，

子弹还会如无业游民在县城里闲逛。

幸福就是麻痹，瘙痒不能埋怨

内衣不合体统，

像一丝不挂的杨树

突然加速，遭到一笔赔偿金的嘲弄。

我也要克制乡愁和雪，

无论是官方的还是赫伯特的。

他和垃圾在一起

没有前提，反被人类选项

他爱一切，不为辨别

善恶与美丑，他不想在别处

待遇会好些。这是遭际

你也这么说，或者不必说

接受，像他的体重

不想增加，但还是加重了

与他无关的罪，他必须担负

该隐曾经认识到这一点

反抗，流浪，知识或无辜

总能用得上。还好有个阿达

跟随他，孤独却追不上

任何思考都包含着不洁

生活得以洗脸。水仙的借口

是水，阳光又翻过新的一夜

他的眼圈发黑，爱着他的

反面，对立物，请勿动

垃圾车并排站在楼下

不清扫这个念头。你说

它们太坏了，前天就这样

现在，还是这样

仿佛还泛起一些花瓣

黑黝黝的，在苦楝树上方。

他们在干涸的浅沟里

就像在1和1之间来回走。

水桶不时停顿，

装水车的喉咙愈发老成。

他们的忙碌或兴奋像小鸟俯冲

——阶段性起伏。

自行车一边歪倒，坏主意

被麦田擦亮，不在乎

举止，动作才不会扭伤。

你连拍了一组写真，

蛛丝作相框，

背景是一面怕脏的粉墙。

他们在1和1之间来回走，

铁锹像是理由，不急于退出。

小路如果爱暴小腿，

野草就得出场费。突撅的坟头

忽然觉得应该换一个人间，

柏树却不赞同。

远山面目含混，雨前雾

泡制春茶，街上太多的人

因需要或不需要说话。

我将耳朵调向低频，倒杯白开水，

营造一条激流，

这也是内部清淤的办法。

刚买来一册新书，几分钟后，

我就断定早在哪儿见过，

可它确实是刚走出闺阁。

飞过楼角的燕子也等我确认，

她已经提前上班了。

我总是早于封面的性别暗示，

又迟于理解燕子的女性身份，

因为天空是男性，他就是文化，

所以他不承认这个疏忽。

不一会儿，我缓步下楼，

走到熟玉米良好的教养中，

远山如旧社会一捅就破。

我喜欢乌鸦，乌鸦的没办法。

当我在麦田上看到喜鹊，

讨厌的乐观性还是让我怔了一下。

我没办法劝说它更悲观一些。

黄土向我飞来，我躲入

更大的一团土块里冲她讲粗话。

走在大风中，没脸

还是见识很多人。很多人没脸

也不戴面罩，

很多人有头有脸还戴着面罩，

可能受不了过分亲热，

孤独也不适于描摹眉毛。一瓶泼辣的墨水

很快就结冰，

很多人怕滑倒，很多人爬起来

捡掉下的面罩。

街旁的小树也猫腰，影子也要找

各种关节对照，

他们躲入发廊、时装店、饭馆、健身房，

夜也要藏起来，

白天的口罩送给咬破嘴唇的月牙吧。

没脸，还是安全的，

少吸多少毒，少见多少见识啊！

隐约……我和树枝

交换着步态，忘记了肌肉的震颤

和形式的桎梏。

跑得最快的恐龙

已经超越了恐龙，

这才恐怖。

迎面，我遇上两个我，三个我，四个我，

第七个，

我一跃就过去了。

没脸，掉进火坑也不怕，

只有洗衣妇还在收集脸用过的肥皂。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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